“辉夜，你怎么会在这儿？还有，你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吗？”
“当然，不要小看四宫家的情报网啊。”四宫辉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，道：“快上车，别耽误时间。”
“好。”林和真没有任何犹豫，赶紧拉开副驾驶座门坐了进去。
四宫辉夜踩动油门，汽车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。
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，车内气氛沉闷而压抑。
林和真坐在副驾驶上，想起刚才的所见所闻，心情却是久久不能平静。
“麻衣她们......竟然会出车祸！我不相信，那一定是假的！”他捂着额头声音颤抖地低语道。
听着耳边他痛苦地低吼声，四宫辉夜忍不住叹了口气：“我也不敢相信，但是......这是事实。”
“我不信！我要亲自去医院确认！”林和真猛地抬起头来，眼里布满血丝。
他想起芽衣那张稚嫩的小脸，想起与麻衣交往的点点滴滴，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。
“你冷静一点，我们现在正在去往医院的路上。”四宫辉夜安抚他道。
“那个肇事司机呢？”林和真咬牙切齿地问。
他恨极了连环杀人案的始作俑者，就是对方让他的所爱之人一个又一个地死于非命，甚至连无辜孩童都惨遭毒手。
“雪之下已经带人去抓了，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。”四宫辉夜说道。
“但愿如此吧......”林和真勉强按捺住心中翻滚的情绪，颓然靠在椅背上。
他闭上眼睛，回忆起与麻衣母女相处的每一个细节。
她的笑容、她的话语、她的触感，还有那双亮如星辰的澄澈双眸......
他们曾有过刻骨铭心，却又失散在茫茫人海，等到蓦然回首，才惊觉那人仍在灯火阑珊处，眉眼如初，岁月如故。
至于芽衣，这个笑容甜美的小姑娘，他可爱的女儿，更是一树一树的花开，燕在梁间呢喃，是爱，是暖，是希望，是人间的四月天。
林和真像是喝了烈酒一样，在最深的绝望里，遇见最美丽的风景......终于，酒醒了，梦，也碎了。
就在这时候，他感觉脸颊被柔软的纸巾轻轻拂过，侧首望去，却发现是四宫辉夜在帮他擦拭眼泪。
“别怕，你就当是做了一场恶梦......我会保护好你的。”她柔声安慰道。
原来清冷高贵的四宫辉夜也会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，像是能融化冰川的暖阳，让他的心渐渐平复下来。
“谢谢。”他的嘴唇动了动。
“不客气。”四宫辉夜微微一笑。
她不再说话，而是专注地盯着前方，目光深邃幽远。
......
汽车驶过了繁华的闹市区，驶出了市区，来到偏僻荒凉的郊外。
林和真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他看着周围的风景越来越陌生，忍不住问道：“辉夜，你这是要把我送到什么地方？医院在郊区吗？”
四宫辉夜扫了他一眼：“放心吧，很快你就知道了。”
出于对她的信任，林和真咽下心中疑惑，继续凝视前方，不再说话。
半个小时后，车子拐进一条崎岖的山路，沿途一片萧瑟，连路灯都少了许多，偶尔能够看到枝叶稀疏的树，但几乎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。
路的尽头是一座废弃工厂模样的建筑，静静屹立在这荒郊野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