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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百四十四 逼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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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赤眉仰望着远处金城城池上飘『荡』的金吾卫战旗,阴沉着脸,心情糟糕得无以复加。

    至今他都搞不明白,金城到底是怎么丢的。从他看到城头的烽烟报警到闻讯赶来,这其中最多不过一个时辰功夫。赶到时候,却看到战斗已经结束了,城头上悬挂的已是金吾卫的旗帜了。

    这一刻,李赤眉真有种不顾颜面破口大骂的冲动:城里留守的王八蛋们,你们得废材到什么地步,才能被人家这么一转眼功夫就把城给夺去了?哪怕撒泡『尿』都还要解裤子吧?

    想到那个连杀自己数十部下的黑豹铠斗士,李赤眉更是恨得牙齿痒痒的。这人不但武艺高强,演技也甚是了得。他假装要谈判,蒙骗了自己,背后却是突然动手,拿下了金城。自己直到看到烽烟时候才发现大事不妙,回想起那时自己的震惊表情,李赤眉都觉得羞愧难当——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,这只是很粗浅的瞒天过海、调虎离山计而已啊!

    部下们随在李赤眉身后,同样神『色』凝重。大军的后路被截断了,这意味着什么后果,大家都同样清楚。

    一个营官越众而出,向李赤眉请战:“旅帅,让我带兵马前去试探攻打一番,也好查探城中敌军的虚实。”

    孟聚不耐烦地摆摆手,示意对方退下。

    此时,他已经看到了在城头上晃『荡』的敌人铠斗士,有不下百人之多。按照常规来说,铠斗士要留下一半休息备战的,那就说明,敌人起码有两三百铠斗士在城中。这样的兵力,即使与自己的赤眉旅在野战中遭遇了,自己也是输面多。何况敌人还是占据了城池,占据地利,以逸待劳地等着自己?何况,敌人中间,还很可能有那个“黑豹”铠斗士?

    要强攻夺城,李赤眉并无信心,但他还有一条出路:金城虽然被夺,但他还可以带着兵马绕城而过。但这同样存在风险——金城的敌人会放着自己轻松地过去吗?好吧,或许斗铠部队强行通过没问题,但除了斗铠以外,自己还有三千多人的步、骑兵呢。

    要在敌人面前将数千人的兵马横向展开,以斗铠掩护步兵通过,这是个非常有难度的军事动作,但这并不是李赤眉烦恼的主要原因。

    最让他揪心的事是,即使自家能从金城前杀出一条血路,冲回边军大本营,但回去以后,自己该怎么交代?

    拓跋寒都督被俘,金城得而复失,李赤眉自认在这次惨败中,自己并无过错——即使有也只是很小的过错。但问题是,包括拓跋寒在内的五个旅帅以上级别将领,自己是唯一活着回去的人,这也就意味着,自己将独立承受元帅的怒火。现在,拓跋寒落在金吾卫的手上,他万一有个好歹,元帅势必会迁怒到自己身上,自己怕是要小命不保了!

    这时候,李赤眉甚至动了这样的念头:大不了,老子投金吾卫算了!

    在这个礼乐崩坏的『乱』世,武将另投明主,这算不得什么稀奇事,尤其交战双方都是鲜卑皇室,这更是让李赤眉觉得,反正哪边都算是大魏朝朝廷,自己投过去也不算丢脸。何况,一直以来,自己特立独行,在边军内部的人缘并不是很好,不然的话,以自己的名声和战绩,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是区区一个旅帅而已了。即使投了过去,自己也没有多少良心上的压力。

    但李赤眉也只是想想而已,真的要投过去的话,他还是不敢。

    一来,现在的形势是边军大好,金吾卫那边节节败退,只是勉强支撑而已。投过去,万一到时候慕容家战败,自己可真的没处逃了;

    二来,李赤眉也存有顾虑,南下之初,自己立功心切,把金吾卫那边打了个稀里哗啦,光是旅帅级别的将领就宰了两个,杀的那些管领级别的军官更是数都数不过来了。洛京的将门世家都是沾亲带故、同气连枝的,自己把他们着实得罪得太惨了,估计把自己恨入骨头里了。这帮人打仗的本事稀松,耍手腕却是一流的。倘若真要投了金吾卫,自己一个降将,没后台没靠山,还不被这帮家伙活活整死自己?

    想来想去,李赤眉还是觉得,当务之急是先查清楚,拓跋寒那个废物到底死没死?弄清楚了这件事,自己才能定夺下一步的去向。他叫来个部下,对他吩咐了一阵,后者甚是惊奇,再三确认后才领命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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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什么,边军那边要求谈判?”

    听闻部下的奏报,孟聚很是吃惊——尼玛的李赤眉,你是谈判谈得有瘾了?刚刚就因为谈判吃了一个大苦头,你还要继续谈?你脑子抽筋了?

    但对方要求谈,孟聚自然也不惧——他坐在城池里有吃有喝有歇息,自然不怕在野地里扎营的李赤眉耍拖延之计。而且孟聚也很好奇,都这时候了,李赤眉还有什么想说的。

    赤眉旅派来的谈判使者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军官,他被人用吊篮吊上城头来,被带到孟聚跟前时候,脸上很明显地『露』出了恐惧:他已经认出来了,眼前这个全身黑铠的黑豹铠斗士,就是刚刚屠杀了赤眉旅一个营的高手。

    所以,在孟聚面前,他显得非常恭顺,小心翼翼地转达了自家长官的请求:李赤眉表示,既然金吾卫已经夺回了金城,那也该按照先前谈判中约好的那样,把拓跋寒都督交还给边军。古人云,无信不立,阁下身为一军之首,岂能言而无信呢?

    孟聚差点没笑破了肚皮。李赤眉这家伙,实在太逗了,他还真当自己是那些死读书的酸儒啊,这种程度的激将法就想让自己交人,想得也太便宜了。

    “你回去告诉李赤眉:金城是咱们自个动手拿下的,可不是他交出来的。所以,要想换拓跋寒,让你们李帅再拿出点新东西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仿佛对这句话早有准备,孟聚话音刚落,那军官便立即接上了话头:“大人说得是。倘若大人您能交还拓跋寒都督给我们的话,我们这边还有点好处奉上——请大人您过目一下,这是礼单。”

    孟聚接过了礼单,一扫眼望去,即使以他的见多识广也不禁心头微颤。礼单上琳琅满目,写满了各式的珍宝和金银,光白银就有十万两。

    孟聚狐疑地盯着那军官望了一阵:“为了赎回拓跋寒都督,你们还真舍得花钱啊。不过,李赤眉有那么多银子吗?”

    “大人请放心,我们军中的储备足够支付。不过,我们李帅希望,交易时候,能亲眼见到拓跋都督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就好。这样吧,就在城头前的那块空地上,你我两边各出一个人。看到你们的李帅带银两来了,我们就下去。咱们一手交钱、一手交人吧。”

    那军官连连点头,告辞而去,还是照旧乘着吊篮从城头下去了。看着他的背影,孟聚隐隐觉得,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头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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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听部下奏报时,李赤眉神『色』凝重。他反复追问:“你确定,他答应得很爽快,一点犹豫都没有?”

    “是的,旅帅。那人只问了卑职一句,问我们是否有那么多的银子来赎人,卑职说有,于是他就立即答应了——卑职看不到他的脸,但听他答应得很是干脆,毫不迟疑。”

    李赤眉沉『吟』良久,挥手让部下退下。他的脸『色』阴沉得像是要下雨了,半天没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部下们不解:“旅帅,既然敌人答应拿钱放回都督,那不是好事吗?”

    李赤眉苦笑良久,哀叹一声道:“倘若我所猜不错,拓跋都督,他此刻该已不在人世了。”

    部下们都是大惊,追问缘由,但李赤眉只是叹气不语,心中苦闷:将心比心,倘若敌人手上真有拓跋寒的话,肯定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赎人的,定然还要在赎金数额上跟自己讨价还价一番。现在,敌人一口就答应下来,这说明对方其实并无交易的诚意,打的恐怕还是到时杀人抢银子的主意罢了——好吧,李赤眉承认,其实自己派人去谈判,本来也没打算诚心交易。

    李赤眉吩咐部下,用几个铁箱装满了石头和泥沙,然后吩咐几个力大的铠斗士将这批箱子搬到了城前的空地上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站在箱前,等着对方来交涉。约莫一刻钟后,金城方向来人了。

    看到远远走来的那熟悉的黑『色』身影,李赤眉只觉头皮一麻——尼玛的,又是那杀人如麻的货来了!

    他立即做好了逃跑的准备——对方没带拓跋寒出来,看来那蠢货多半是挂了。自己再不走,等对方发现箱子里装的是泥沙而不是银子,还不当场斩了自己?

    “李帅,乐平一别,已是久违了。没想到,我们是在这里再见啊!”

    李赤眉停住了脚步,他狐疑地盯着正缓步走来的铠斗士:“你是谁?”

    那黑豹铠斗士摘下了头盔,『露』出了一张俊朗而神采飞扬的脸。看到他,李赤眉愣了一下,失声叫出来:“你……你是东平的孟镇督!”

    乐平的败绩,堪称李赤眉一生的耻辱——当然,现在还得加上金城了。所以,他对孟聚有着极深刻的印象,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
    李赤眉懊恼不已:自己真是太蠢了,跟孟聚面对面说了这么久的话,居然没把他认出来。虽然他穿着斗铠和遮面,但看身高,看体形,听口音,还有,在传说中,孟聚不是号称“血豹”吗,看到这身豹式斗铠,自己早该想到的——咳,自己真是笨,这样层次的高手,天下也找不出几个啊!

    孟某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,远远就冲着李赤眉抱拳,大声道:“情非得已,孟某得罪了,还望赤眉兄莫怪。改日回了东平,孟某定当摆酒向赤眉兄赔罪。”那份谦逊客气,直如老友见面,哪里看得出是在战场上的敌对双方?

    看着孟聚,李赤眉张大了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——自己的部下离得并不远,孟聚这么一吆喝,大伙可是都听得清楚了。

    他望望脚边的装满“金银”的几口箱子,脸上苦笑——自己在算计孟聚,对方何尝不是在算计自己呢?对方答应见面,压根就不是为这笔“金银”,而是要彻底断绝自己的后路。

    上次在乐平,自己在孟聚手上全身而退,军中本来就有传言,说自己与孟聚暗中有勾结,只是幸好元帅大度,总算揭过了这事。这次自己再次在孟聚手上惨败而归,丢了金城,也丢了元帅儿子的『性』命,却是孟聚又把自己活生生地放了回去——要说这其中没点猫腻,不要说别人了,就是李赤眉自己都不信: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?碰到孟聚也罢了,别人都死了,唯有你赤眉旅的兵马完好无损地回来,两次都是这样!

    孟聚这么亮明身份一吆喝,已是彻底断了自己的退路啊!

    李赤眉苦笑着拱手:“孟镇督不但威武盖世,而且计谋过人,李某输得心服口服。最后这手釜底抽薪,更是使得神出鬼没啊!”

    “唉,惭愧惭愧。孟某先前小胜,全靠使诈所为,并不磊落啊。”

    “战场上,无所不用其极,大丈夫斗智不斗力,这也是常事来着。”

    彼此都是聪明人,李赤眉倒不是很怨恨孟聚。战场上,大家各为其主竭尽全力,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。上次,孟聚在占了绝对优势的情形下,并不斩尽杀绝,而是放了自己一马,然后又赠还了一批斗铠,让李赤眉可以跟上官交差,李赤眉觉得,这位孟镇督很够朋友。

    寒暄过后,孟聚将手中捧着的一个木匣子交给了李赤眉,他沉重地说:“李帅,你一直在找寻贵军拓跋寒都督的下落,袍泽情深,令我也深为感动。我令手下查看了下,发现拓跋都督已在昨晚的混战中不幸身亡,还望李帅千万节哀。这是都督的首级,这就转交李帅你带回吧。”

    李赤眉沉着脸接过木匣,打开看了下,然后长叹一声,合上了木匣。

    此刻,他的心情反倒是踏实下来了——已经掉到谷底的人要比悬在半空的人要安心得多,拓跋寒确实死了,自己再没什么可犹豫了。

    他呆滞着脸:“谢谢镇督了。”

    “李帅,先前使诈是不得已而为之。但现在大局已定,孟某还是愿讲交情的。李帅和贵部兄弟倘若要归去的话,孟某不会加以阻挠,金城驻军也不会出城攻击,这一点,孟某可以保证,也请李帅放心。”

    孟聚说着,一边观察着李赤眉的表情:“但是李帅,这趟贵军兵败失城,主将战死……某家听说,拓跋元帅的度量并非很宽广,你这样回去,不知有无妨碍?”

    李赤眉沉默地听着,他弯下腰,很随意地把装首级的木匣搁在地上,然后站直了身子,眺望着北方的天际好一阵。然后,他转过身,对孟聚苦涩地说:“镇督所料不虚,边军那边,确实已无李某容身之地。镇督,李某愿降,不知贵军可否愿意接纳我这落魄之人?”

    孟聚很严肃地说:“李帅是北疆首屈一指的名将,你愿意加入,此乃孟某的荣幸,我军上下愿倒靴以迎。”

    与其向别的金吾卫军将投降,向曾有过交情的孟聚归降,这让李赤眉觉得好受些。所以,当孟聚再次流『露』招揽之意时候,李赤眉很爽快就答应了,还说出自己的担心:自己在金吾卫那边的仇家太多,投了金吾卫,自己怕遭人报复和暗算。

    “倘若李帅在担心这个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孟聚沉『吟』片刻,爽快地说:“李帅,你所虑确有道理,金吾卫各个世家将门的关系盘根错节,怕是连慕容破都头疼。倘若看得起的话,你不妨来我这边如何?

    我们东平陵卫跟金吾卫只是盟友,不是他们的下属。打完了这仗,我们就要回北疆去了。我就不信,那帮人还有本事把手伸到北疆来报复你?当然,我们庙小,比不得金吾卫的财大气粗,怕是要委屈李帅一阵了。”

    李赤眉却是很高兴,连连点头:“固所愿也,不敢请也!李某愿追随大人羽翼,为大人打马开路,效死厮杀!”——在李赤眉看来,孟聚气度宽宏,用兵如神,自己平生所见枭雄,再无第二人能与他并肩的。东平陵卫眼下还不是很强,但孟聚这么年青又能打,又坐拥一支劲旅,在这个『乱』世里,要出头是很容易的,将来就是割地封王也不足为奇。何况,他又是汉人军头,自己跟随他,总比加到金吾卫这帮鲜卑贵族扎堆的地方好。

    至于李赤眉的另一个担心——即金吾卫战力孱弱,在这场战争中最终可能无法取胜的顾虑,他压根就没提起。亲眼在战场上见到了孟聚,李赤眉立即就知道,这场战争,金吾卫赢不了。有了孟聚和他麾下东平强兵的加入,金吾卫的兵马就补上了自己的短板——何况还有自己的倒戈加入呢?

    整整一个镇的近万边军兵马成编制地被歼灭、投降——此消彼长,李赤眉不敢自大地说这是对拓跋雄的致命打击,但起码也是影响战局的大逆转。

    既然决定了归降,李孟二人都是实干的人,也不废话,很快就进入正题。孟聚问李赤眉:“李帅,勿怪我得罪,你手头可靠的、真正能掌握起来的人马,到底有多少?”

    “斗铠队的一百多号人,我平时视若手足,同吃同住,对他们,我是有把握的;骑兵营从管领到伍长,都是我亲兵放出去的,也不会有问题;步兵的四个管领,一个是我的同族,一个是我老乡,另外那两个管领也不会碍我们的事。麻烦的是我们的旅司马,他是上面派下来的,可能不会跟咱们走——镇督放心,那些不肯跟咱们走的人,咱们让他跟拓跋寒走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要临阵倒戈,易帜换旗,这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件重大而危险的事。不是说把旗子换一面就行了,还得做很多细致的准备工作,倒戈不成反倒被忠心原主的士兵们反弹干掉的将领,历史上可是屡见不鲜。

    李赤眉久在军中,十分明了其中关键:关键是要把部属们煽动起来。回去以后,他立即召集心腹军官们,开诚布公地跟众人说了当前的处境:金城丢了,大军的后路被断,辎重和粮食都被夺了,拓跋寒都督也死了,大军处境艰难。

    就算运气好,大家能绕过金城逃回去的话,结局也不会好,因为拓跋元帅死了个侄子,他肯定会迁怒众人。士兵们可能还能有一条活路,但军官们——就是在座的众人——生死难仆,至于李赤眉本人,那是毫无悬念的,那决计是难逃一死的。

    “李某无能,把诸位弟兄带到了这般绝地了,对不起诸位弟兄。现在,李某是六神无主了,该怎么办,弟兄们都说说吧。”

    李赤眉声音低沉,脸上流『露』出深深的悲伤。悲哀又凝重的气氛笼罩全场,众军官都是脸『色』凝重,悲愤又彷徨。

    “旅帅,拓跋寒那废物自己找死,怎能怪罪到我们头上?”

    “李爷,我不服!我们流血厮杀,跟金吾卫拼命厮杀,死了多少弟兄,就落得这么个下场?”

    “拓跋寒那废物,害死了我们那么多弟兄!倘若不是为了找他,我们早就回金城了,怎么会让金吾趁虚而入偷了城,又怎会落得这个下场?现在还要责罚我们,这还有道理吗?”

    “道理,元帅什么时候跟咱们讲过道理?这么多年了,咱们赤眉旅拿最少的饷,苦仗硬仗却是一场没落下!”

    “昨晚,眼看着要拿下金吾卫的辎重了,那死鬼拓跋寒还不是把我们支开了?倘若不是这家伙贪心想吃独食,把各路兵马分开了,又怎会被金吾卫反击打得这么惨?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天理昭昭,报应不爽!贪心的家伙果然不得好死!”